任熙想着姑姑说的话,一拍头就明白了。
她长长地说了一个“哦”:“原来你是王衡呀!”
王衡点点头:“姑娘猜对了。”
任熙打量着他,身子倒是单薄,说不准还没有她重,只是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来病是好了不少。
这下子砚可以放心了。
想起男人,任熙终于来了些兴致,准备等姑姑不注意时,问问王衡子砚的事。
马车驶在银屏街上,这里是信安的主道,人流大,热闹得很。
偏在这时,有士兵在外头呵斥,让马车朝一边驶去,马儿受惊,一直嘶鸣,车里的人皱眉,不知发生何事。
“外头怎么了?”
任熙撩开帘子,朝外看去,却见一些人穿着囚服,带着枷锁,一列列在街上走着。
嫌他们走得慢,有人拿着一根鞭子,不断打着这些人,像轰赶牲口一样。
任熙在这群人里见着一个眼熟的。
一个年轻女子在其中,头发已是乱成一团,昔日的好容颜现在都是秽泥覆盖,她穿着脏兮兮的囚服,身上还有两条红痕,想来是被人鞭打过,只拖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破了洞的鞋子在路上浑浑噩噩走着。
眼神无光,像是被抽走了三魂六魄,连街边的乞丐都比她有些人气。
是常燕燕,常家的小姐。
她跟随娘亲参加茶宴时见过她,只因这女孩曾好心借过她一块手帕,她便把这人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