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她对此毫无办法,嘟囔着:“本也不是真的惩罚,倒是让他白受罪。”

谢槿下意识蹙眉,皇帝此番是用沈娆做戏给旁人看,看来是为了护着太子。他心里不悦,却也不能把皇帝宰了。

他目光坚定看着她,“我与你同进退,莫怕。”

“嗯。”

勤政殿外已经被清场,只剩下太子宋裕一人被罚跪在冷硬的石砖上。少年身穿朱红蟒袍,坚毅矜贵,腰背笔直,如同他的铮铮傲骨,绝不折了半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勤政殿的大门被打开,弘宣帝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到他面前时才停下,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他的语气很是敷衍。

“不,你不知道。”

弘宣帝瞧他那宁死不屈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服气,淡淡的道:“到底是年轻气盛,多跟你表姐学学。若是她,她绝不会来替你出头。”

一会把人打一顿,一会好像夸人家?宋裕漫不经心地问:“那父皇觉得她会如何做?”

“她会冷眼旁观。”

宋裕讥讽扯了下唇角,显然不认同。

弘宣帝似乎是疲惫揉了揉眉头,“朕若真想要她的命,现在恐怕你得跪在她坟头前哭。”

宋裕狠狠抬起头,咬牙切齿,“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她明明有功,父皇却不赏,反而惩罚!不公平!”

少年满脸不屈,腰背挺得笔直。

“你同朕讲公平?”弘宣帝知道他现在有本事有胆量,可以驻守一方。但若是治国御下,他还差些火候。

宋裕满脑子都是:糟老头子!昏君!

瞧他气成这样,弘宣帝也不奇怪,挑眉,“邢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