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那个老人,不论生或死,还有那位传说中贴身照顾的老姨奶奶,都是无声无息的。
暴乱,暴乱!
倘若老侯爷死在暴乱中,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吧。
皇家不仅不好再疑心,再责怪,反要怜恤几分。
而她这样的无名氏,死在叛军手上,顶多能得发现者一声唏嘘,谁又会费心去追查这事的来去?
身上越来越凉,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却倔强地努力睁眼不肯放弃——她还想再见见母亲,再看一眼他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泪干了,白云也散了,天色黯淡下去。上房来来去去的动静渐渐消散,一时清清静静的。
一只小虫儿爬上她额间,在那停留了片刻,又离去了。
没被花枝遮挡的右脸颊被晒得发痛,可莒绣却感谢这样的疼痛,给了她些许力量。
目光所及的花枝晃了晃,停了片刻,又晃。
起风了。
四周安静,风声便清晰起来。
莒绣听到有人挣扎,有人求情:“求求你们,放开我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是云堇书。
二少爷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难道还能演这替罪羊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