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都是竹树的清香,闻着便能令人心情欢畅。从前她碰着什么心烦的事儿,总会拉着阿念到此处待上好些时辰,再拿些酒来喝,便能缓解那份心烦。
这才一时半刻,花苋蓁只觉得坐立难安,怎么待都不舒适,还有点难熬的热。她环顾四周,从窗前拿过搁置着的纨扇,给自己扇了下风,察觉到自己后颈湿了一片。
祁摇和钰鄞久未言声,察觉到花苋蓁不对劲,才开口对她说了一句:“小瑾回来了。”
花苋蓁听清楚他的话,忙回身凑过去,“我二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
祁摇说着,侧头看向花苋蓁,叮嘱道:“蓁蓁,这几日你好好待在魔界,莫要再胡闹。”
花苋蓁颔首应了声“好”,得到他的允准,忙不迭跑回了自己所居的栖云殿。
她爹这样的性子,若每日都这般接触,她得疯。
花苋蓁走回栖云殿,一路并未瞧见阿念,却是在去往后院之时,看到种满百合花的那处,站着一个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身姿极其清瘦,发上只一根白带束着,面上戴一银白色狐狸头面具,只能瞧见下半张同祁摇酷似的脸。
他正在修剪花枝。
“二哥?”
花苋蓁朝着那边走过去,盯着眼前之人看了片刻,攸地一笑,“绪影,你瘦了好多。”
绪影嘴角轻扬,低声说:“愈发不知礼数了。”
他接着又问:“你去何处了,一整日不见人影?”
花苋蓁摇摇头:“没去哪里。”
花沚是在凡界生下的她两位哥哥,一位叫做南风,一位叫做南瑾。回魔界之后,祁摇给南瑾重新取了一名,唤做绪影。
她二哥自来循规蹈矩,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花苋蓁听御倾枫说,他很小的时候,也是个跳脱的性子,可年岁渐大,便愈发沉稳庄重。尤其是百年前他在九重天宫受了些伤,变得不太喜欢笑了,即便待在魔界,也一直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