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明白了就算陆斯闻能够接受这样的建议,自己也怕是要打脸回去北城找他。
他认了,这一辈子都不想在和陆斯闻分开了。
他已经开始想陆斯闻了,在刚分开的这一刻。
下午一点,接到了陆斯闻落地的消息,此时他正在酒吧里和经理谈离职的事情,经理倒是好说话,做了不长时间,却还是把该算的工钱全部给了,走出酒吧的时候陆斯闻的电话打来:
“在做什么?”
“领薪水。”程让看了一眼蔚蓝的天:“你到医院了吗?”
“刚上陆白的车。”陆斯闻说:“处理好房子的事情就早点去机场附近的酒店,这样的话明天不用早起。”
“好。”程让说。
“记得吃饭。我留在那里的东西不用全带回来,该带的我都带了,东西太多你拿着也不方便。”
这是把他当小孩儿了,他一个30多岁的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他喜欢陆斯闻对他这样的叮嘱,应了声:“我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可程让总觉得有什么话忘了说,往前走了两步猛然想起来,只是打电话过去特意说这么一句也实在是没必要的事情,但他又实在想说,便发了条短信过去:
【我想你了。】
陆斯闻几乎是秒回:【我更想你。】
因为有了这么一句话,程让觉得这座城市又恢复了一些趣味。
收拾了行李,退了房,程让听话地去了机场附近的酒店,他几乎是数着秒在期待明天的到来,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到了机场,却被告知北城暴雪,航班取消。
陆斯闻大概也一直关注着航班的情况,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航班取消了。”
“嗯。”程让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比陆斯闻还要落寞许多:“我坐火车回去。”
“不许。”陆斯闻出声阻止他:“太累了,暴雪不会持续太久,机场也会尽快恢复,再等等。”
程让想说别的,可又觉得陆斯闻这个时候不该再为自己的这点小事儿费心费力了,昨天乔琳做了手术,手术虽然很成功,但陆斯闻守了一夜,算算时间,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好。”程让说:“那我就再等等。”
陆斯闻应了声:“乖。”
陆斯闻那边还有事情,两个人挂了电话,程让站在和地勤还在不断争吵的人群之外突然觉得自己等不了一个可能性的‘尽快恢复’,他现在就要回去,他不想一个人过年。
他想见陆斯闻。
火车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程让可以转机。
但在春运这个时间段,又是临时决定的情况下能选的航班实在有限,程让查了又查最后也只能先飞去海城,然后再飞到津城,最后坐城际回到北城,他不想陆斯闻担心,所以并没有跟陆斯闻说,每到一个地方跟陆斯闻都会打电话,陆斯闻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到他在叛逆不听话,语气正常。
到达北城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他拖着行李走出南站想直接打车回家,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口的陆斯闻。
北城的雪还没有停,陆斯闻撑着的那把伞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却还是有雪挤到伞下爬上他的肩膀。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程让,目光灼热到击退了程让对北城的所有防备和畏惧。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可程让还是跑过去,近了,他丢下行李钻进伞下钻进陆斯闻的怀里,撒娇道:
“陆斯闻,我要累死了。”
“活该。”陆斯闻嘴上抱怨,可手上还是抱紧他:“小孩子都没你这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