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陆斯闻拍拍他的肩膀回到办公桌前,继而又想到什么:“对了,你和程让什么时候见过。”
“樊舟酒吧开业的那天。”周边看着他:“我在二楼抱了一个软弟弟,被他撞见了,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已经算收敛了,那天刚撞上的时候,我都怀疑他能扑过来咬我一口。”
明白了,明白了程让对周边的敌意,他是想告诉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用通过提醒周边的方式来敲打他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虽然周边有点儿冤枉,但对陆斯闻来说却并不是坏事。
既然被程让撞见这一幕,那么自己在程让面前一直非单身这件事儿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当初不过是看出他对自己的防备才随口说有了人,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胡扯,这种事情误会久了没什么好处。
原本还在担心怎么让程让知道自己分手了,现在周边都将理由送到自己面前了,不用白不用。
周边不知道陆斯闻在想什么,但他有件事儿特别想知道:
“下周你生日,去哪里庆祝?”
陆斯闻闻言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日历,的确快到生日了,以前从没有想庆祝的念头,但今年似乎庆祝一下也不错。
“樊舟的酒吧。”陆斯闻说。
“行,那地儿我觉得还……”
“你别去。”陆斯闻打断他的话,在周边近乎震惊的目光中,淡淡道:“你‘出轨’了,我们‘分手’了,不适合出现在我的生日聚会上。”
周边:“……”
我可去你的吧。
——
或许是陆斯闻陪了程让快一个下午,以至于不管是贺明良的去世还是今天见到那些人,想起那些事都未曾给程让带来太大的影响,他照样回到酒吧,照样带着曲林忙碌一个晚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凌晨3点酒吧结束营业他离开酒吧往出租屋走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自己被影响了。
北城这座大城市,即便是凌晨3点也照样灯火通明,所以程让也得以好好看看这座自成为‘杀人凶手’之后就没怎么敢看,也一直想要遗忘的城市,只是暌违了十年,有些事情还是意外的清晰。
他记得自己在这条路上骑着自行车潇洒张扬的飞驰,记得在那个拐角和陆斯闻勾肩搭背哄骗他跟自己一起去网吧,记得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早餐店,里面的豆腐脑是一绝。
还记得很多很多,原来自己什么都没能忘,原来自己离开了十年却还是没有用,原来那件事情连细枝末节都还被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程让开始发冷,他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觉得冷,但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
第二天程让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钟,手机里躺着贺莎的微信,询问了他的心情,也告知了贺明良的追悼会日期,问他要不要去,程让盯着这个消息看了许久,才给贺莎回复过去:
“我不去了。”
贺莎很快回复过来:“好,那葬礼结束后我再联系你遗产的事情。”
程让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洗手间,或许是昨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没有睡好走路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踩不到地,他并没有当一回事,洗漱完就准备去酒吧了,出门前看到了昨天回来被自己挂在门口的那件大衣,想了想还是找袋子装了起来,去酒吧的路上顺便放在了途中的一家干洗店。
半夜下了雨,以至于今天的北城竟能感受到冬天的脚步了,程让看到路上骑车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薄羽绒,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衣单裤,想了想曲林目前的状况,还是去商场买了两件秋装。
到酒吧的时候曲林已经到了,看到程让笑了笑:
“让哥今天终于穿外套了。”
程让笑了下没说话,开始带着曲林准备开业之前的检查工作,结束之后众人去吃工作餐准备开业,曲林这才发现程让竟还穿着外套。
酒吧内开着空调,忙起来穿件t恤都觉得热,程让这个在众人眼中极其耐冻不怕冷的如今穿的最多,曲林难免多看了两眼。
“怎么?”程让问了句。
“没有。”曲林说:“让哥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