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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泼墨一般,彻底将白日的嚣张的热浪浇熄。夜风徐徐送入,正是清凉怡人的时候,陆芍汗湿鬓发,葱玉似的指头捂着脸,指缝之间隐隐约约透出胭红色的雪肌。

靳濯元端得一副月明风清的姿容,眼底虽有旖旎的欲念,却不显在面上。他长指扣住陆芍的手腕,上拉,压在玉枕上,滚烫的雪腮暴露在暖橙色的油灯下。

掌心覆身,传来热意。

他含笑问道:“是谁比较烫?”

语调稀松寻常,仿佛动情的只有她一人。

陆芍不答,他便掰过陆芍的下颌,就着她那双躲闪的眸子打量了许久,那双眸子盛星映月,他总瞧不够,分明是春风拂面,却能卷起千金巨浪。

陆芍被他瞧得羞怯,却又无处可躲,半晌,靳濯元俯下身,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开口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1]

陆芍愣了一瞬,又听耳边传来无奈地叹气声:“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天究竟是谁甚么上上吉日,得以见到心心念念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