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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拘在提督府里,也不该只拘在他的身侧。

过惯了信手拈来的日子,以为凡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连陆芍也是。

可他头一回觉得仓皇无措,生怕陆芍一旦迈出那方天地,便不肯回来了,连着同情也不再施舍给他半分。

所以他便装作不懂陆芍的心思,依着自己卑劣,将她圈禁在自己身旁。

陆芍有些混沌,并未将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听入耳里,只是隐约听着‘买卖营生’,沉重难抬的眼皮终于轻瞬了一下。

福来很快买来各类甜食,油纸包着琅琊酥糖、状元糖,另一手还拎着几包蜜饯果子。

靳濯元捻着一颗送入她的嘴里。

齿尖碰着甜意,便不再抵触,微微张了嘴。靳濯元趁机将药喂进去,回回苦味刚袭来,舌尖便被琅琊酥糖的甜意裹挟,中和了汤药的涩苦。

一碗药好歹喝了下去,跪在地面的太医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今日受了不少惊吓,尤其是在瞧见靳濯元放低姿态诱哄陆芍时,都同见了鬼一般吓得冷汗直流。

郑院使官衔高,胆子也大,隔着半掩的床幔去瞧躺在榻上的陆芍。她的手被靳濯元拢在掌心,只一蹙眉,就能惹得眼前人频频替她拭汗。

太医院的人也默不作声地静候着,一直等陆芍高热褪去,才由福来领着出了提督府。

马车上,四人突然打开话匣子,齐齐议论方才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