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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大肆点灯,只在架子床旁的香几上摆着一碟子油灯。

他将帨巾扔进水里,长指去触水温,觉得水温不够温热,又拿金瓢兑了一些热水。

帨巾撩水的声音传入陆芍耳里,她脚趾微蜷,两条细眉微不可察地里拢。

靳濯元解下自己腕间的发带,又解下束在陆芍手腕上的发带,两根颜色鲜明的带子被丢至地面,交缠逶迤在一块儿。

他拿帨巾润了皂角替陆芍拭脸,祛除薄施粉黛妆面后,一张妍姿腻润的小脸自清水浮出。

他动作极轻,拭完脸,便伸手去解她立领上的玉扣。

解扣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屋内,陆芍靡颜腻理的脸上显而易见地浮出一抹绯红。

靳濯元一面替她解衣裳,一面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身上有葵水?咱家伺候你擦身。”

清朗勾人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陆芍再装不下去,一张小脸传来炙手的销红,那抹红一路蔓延至脖颈,圈着一对精巧的锁骨。

她没有立时睁眼,而是在靳濯元拨开她的衣裳,拢在双肩,露出圆滑雪白的肩颈时,才装作被他的动作吵醒,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厂督,回府了吗?”

边说,边做了个倦懒舒展手臂的姿势,悄悄带回自己的衣裳,遮住少许春色。

靳濯元将帕子没入水中,转身搬来一座官帽椅,官帽椅朝内背对屏风。

他长指一下下地叩着椅背,在黄花梨木上发出笃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