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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被她拉着手,挣脱不得,只好淡淡笑着。换作她初来汴州的时候,应当会被惠妃的热情蒙了眼,稀里糊涂地成为密友。来汴州一年,她也清楚地知道高门世家、宫闱红墙中夹杂太多的功利权谋,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示好。

她笑意不达眼底地同惠妃周旋了一段时辰,也听出几分惠妃娘娘的小心思。

惠妃摁着她的手,目色关切地问道:“听闻前段时日,长公主殿下将你扣在凤元殿,险些要了你的性命,今晨怎又来了一回?可是寻你麻烦来了?”

陆芍纳罕地抬眼,长公主离开宁安殿不足两个时辰,惠妃怎会知道这事?倘或不是盯着宁安殿这头动向,便是盯着凤元殿那厢。

“娘娘何出此言?”

惠妃就在等她这一问。

“长公主骄纵,又凭着圣上对她的纵容,便从来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上回正巧掌印在宫内,能替夫人出气,再有下回,掌印总不能时时刻刻护在夫人身侧。”

除了打上一回靳濯元踹了凤元殿的殿门,抱陆芍上马车的事传遍宫闱外,魏辞紧跟掌印步子,替萧双宜求情的事也传入了后宫妃嫔耳中。

但凡生了个玲珑心的人都知道,圣上待长公主并非仅是顾念手足之情,亦或者说,圣上明面上唤长公主一声‘长姐’,实则他对长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

有这样一个人劲敌存在,整个后宫都要惴惴不安。

陆芍也听出来了,惠妃是在离间她同长公主的关系,甚至想借着她的手除掉萧双宜。

她面上仍是带笑,只是手温渐凉,怎么这宫内处处都是争权斗势,仿佛要人性命不过一念之间的事。可是后宫当中的争斗同她又有甚么干系,她不愿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