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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给他舀上一碗,便听见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诚顺自屋外推门,靳濯元瞧见他神色凝重,想来是今日跟踪薛湛水,寻到些明目。

他入屋子后,并未向先前那般径直回禀。

靳濯元知晓他心里的顾虑,来余州途中,有些事并未刻意避着陆芍。

可谁都知道,陆芍同国公府同太后之间的牵连,虽说入了提督府,身边都是东厂的眼线,寻常很难递出话去。

只是听过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太后一族在朝中仍有残留的势力,想从陆芍口中探得消息,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凡事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陆芍知道他们有正事商谈,正欲退下,靳濯元便开口说道:“无妨,说吧。”

饶是他没有避着陆芍的打算,陆芍也不愿牵扯其中。

她退下阖上屋门,诚顺这才说道:“薛先生下县了。去的正是房台县。薛先生在房台县并未亲眷,突然下县,实在可疑。小的一路跟随,却在一处死胡同将人跟丢了。”

房台县。

当时陆芍一眼瞧出杀手身上的棉织,是出自房台县曹娘子之手,他沿着线索寻人去查,发现杀手正是房台县的人。

巧就巧在,昨日堂上,他故意提起刺杀一事,塾生先前并未耳闻,陡然听闻此事,满腔怒气。可薛湛水的神色却有些不同,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惊诧,甚至还划过一抹悲戚。

原先兴许可以解释成对‘奸宦当道’的哀叹,偏偏他耐不住性子,今日便告假去了趟房台县。

两桩事连在一块儿,再不敏锐的人,也该起疑心了。

不但薛湛水和杀手有问题,整个房台县,恐怕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