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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置信地挪过去,无声眨了眨亮盈盈的眸子:“可以吗?”

靳濯元被她盯着,不自然地侧过脑袋:“仍是那句话,出了事,我可不会管你。”

陆芍突然攀上他的手臂,将自己的脑袋枕了上去,只听靳濯元‘嘶’了一声,眉头紧紧蹙起。她抬起头,抱着手臂问道:“怎么了厂督?”

靳濯元好脸面,他断然不会说,是陆芍日日枕他手臂而眠,手臂酸胀了整整一路,此时,他避重就轻地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带点威胁:“明日便到余州,还不改口?若是哪日泄露了身份,芍芍的小命怕是不能要了。”

其实陆芍也只在背地里喊他厂督,毕竟这两字说得时间久,一时很难改口。

她捂着自己嘴,方才哭过的眸子,弯成月牙儿。按理说,二人成婚后,陆芍该唤他一声‘夫君’,可靳濯元没这要求,她也面薄,二人约定俗成地从不提起此事。

只是出门在外,为避人耳目,司礼监掌印的身份自然不好再用。

“那我该唤你甚么?夫君?”

唤那两字时,陆芍的耳廓红得恍如街贩手里那叠写‘福’字的斗方纸,声音也极轻,一字一句,恰如鹅绒扫过肌肤,激得人浑身颤栗。

靳濯元清了清嗓音,他心里虽这般想,听到后,却有那么一丝别扭。

兴许是二人各自别有心思,并非情投意合地走到一块儿,又兴许是他一阉人,哪里当得上这‘二字’,横竖他听陆芍这样唤他,喉间紧紧梗塞着,就是应不下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