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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流夏就将心底的顾虑尽数说了出来:“姑娘适才可有听到,他拿您比作娇花,是花少有四季常开的,或长或短总有凋落的时候。正如将来如何都未有定数,稍不留神,姑娘就 听闻他还管昭狱的刑事审讯,有成千上万个折磨人的法子。”

陆芍捧着茶盏,心不在焉地盯着热气翻滚的茶汤。见她不说话,流夏以为她被吓傻了,目露忧怯。

“往后的日子,姑娘可怎么过呀。”

陆芍今日确实被吓着了,可仔细想来,他虽说话冷厉,到底没拿她如何。

不知是宽慰流夏还是宽慰自己:“可他也并未因此责罚我。这已然比我想象的要好上许多了。往后的日子我们过得谨慎细心些,万事不要出错,他平日诸事繁多,应当不会日日专盯着我一人瞧。”

她家姑娘平日是有些娇怯,却是个有韧性,抗得住事的,断不会因着甚么难事转而自怨自艾寻死觅活。见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流夏自然也安心了些。

不多时,云竹端着盅甘麦大枣汤进来,汤里掺了少许□□糖,揭开汤盖,香甜的枣味儿扑了满面。

冬日的快活便是在冷时喝上一盏香甜的热汤。

陆芍抿了一口,枣汤的甜意裹挟着舌尖,驱走了浑身的冷气。

她又嘱咐云竹取来两个小碗,分别给她们二人一人舀了一盏:“快尝尝,冷了就不好喝了。”

云竹初来伺候,提督府规矩又重,深知主子与奴婢是有云泥之别的,她摆了摆手:“奴婢不敢。”

陆芍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那碗枣汤亲自端至二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