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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飞燕偏过身子,低头扫了眼两人的手臂。

向文杰支支吾吾地道歉,“对、对……”

伶牙俐齿到这刻变成大舌头,简单的三个字,酝酿几秒愣是没说完整。

梁飞燕没急着说话,等他几秒,看他脸颊飞起两片不寻常的红,在昏暗里看不清又很明显,有种说不上的有趣。

她撇嘴,指指他手臂上一溜蚊子包,“你被蚊子咬了,我带薄荷软膏来了,你要抹一点吗?”

“啊?啊!啊……”向文杰连发三声‘啊’,从疑问到惊讶,到最后不知为何好像有些许失望的意味。

他伸出手讨要薄荷膏。

梁飞燕从兜里掏出,放在他掌心后,就转过头去和周萍说话了。

向文杰抹完薄荷软膏,拧回盖子要还给她。

可梁飞燕却侧着身子,以背向他,和周萍聊得兴起,似乎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

向文杰捏着圆盒子,等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

他塌下肩膀,手肘撑在膝盖,手背托住下颔,盯着前面的小电视发呆,嘴里嘟囔:“开幕式怎么还不开始,好无聊啊……”

凌晨四点,二十三届奥运于洛杉矶纪念体育场准时开幕。

央视的白色台标从左边飞入,缓慢的移向右边,熟悉的讲解声音从电视里传出,院子里发出几声高喊,“开始了!开始了!”

所有人都很激动,王政委拿着喇叭喊出几次安静,都没能控制住场面。

丁玉芬拉住他的袖口往下扥,“闭嘴吧你,数你最吵。人激动,说一两句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