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安的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家里备过一盏煤油灯,准备着停电的时候应急的。
她去爷爷奶奶家的前两年,村里通了电线,家家户户都安了电灯,这东西就更用不上了。
煤油灯的照明效果比不上电灯的。
舒安瞄了眼陈竹青的专业书,字特别小,密密麻麻的一片。
舒安赶紧叫停,“你这不行啊。这么看下去,眼睛会熬坏的。”
陈竹青扶好眼镜,“十分钟。给我十分钟。我弄完就去陪你。”
舒安打他一下,“谁要你陪了。你继续看吧,以后熬瞎了,我才不管你。”
话虽这么说,她将灯往书那又推近了些。
然后把手表放到桌边,“十分钟啊。”
十分钟后。
陈竹青没完成工作,但既然答应了她,就要履行承诺。
他合上书,端着煤油灯走到床边。
躺在那的舒安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弄完了?”
陈竹青点头,“嗯。”
他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
舒安很自然地抬起他的胳膊,揽到自己肩上,往他怀里靠了靠,“我睡不着。”
陈竹青一手揽着她,一手替她拨开刘海,“想到什么了?”
“想妈妈。”舒安偏头,把脸埋进他的脖颈。
陈竹青能感觉到那里湿滑一片,温温热热的。
陈竹青的妈妈是在他上中学那会去世的,病得很突然,从医生下诊断到离世,不过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