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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总归是陈家的人。

想到这里,舒爷爷眉头锁紧,勾了勾手指,像是有话要说。

舒安立刻趴到床边,撩开齐耳短发,侧耳过去,“您要说什么,安安听着呢。”

舒望亭虚弱地发声:“找对象最要找人品好,对你好的。陈家人不行。”

声音虽小,可一字一顿的,说得很清楚。

舒安没想到爷爷最后要和她交代的,竟是这样一句,她蹙眉,心情复杂地看了眼陈竹青,直起身应道:“嗯。我知道了。”

两人没说两句,舒望亭握着小孙女的手先是紧了紧,又慢慢松开,眼皮一点点合上,呼吸渐平,直至没有。

舒安趴在床头哭个不停。

舒平劝了半天才劝住。

陈竹青帮着她们家弄完丧事,又陪着舒安去后山的坟地整理墓碑。

做完这些,医科大那边已经放暑假了,舒安不需要再去。

她送陈竹青去车站。

闽镇这一年修了新路,骑自行车到县里比原先更快了。

但陈竹青深一脚,浅一脚的,骑得很慢。

那日在病房,他觉得舒安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可舒爷爷病逝,他们家有太多事要处理,陈竹青没找到机会问。

两人走到车站,舒安将行李袋交给他,“谢谢竹青哥哥陪我回来。”一遍谢谢不够,她郑重地弯腰又道,“麻烦你了。”

这一年里,她对他一直很客气,无论他做什么,舒安就像被惊着的小鸟似的,怯生生地同他说谢谢。

虽然她说会把他当哥哥,但兄妹间根本不是这样相处的。

陈竹青勾住她的手腕,轻轻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