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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此时还能勉强冷静谋划而不是去跳护城河,就是因为这一点。

曲盈袖一向花钱如流水,一条新制的裙子,只要在宴会上穿过一次,就绝不会再碰第二次了。有侯府撑腰,她可以一掷千金,可以连砸几十块玉佩给人难堪,但离了侯府的照拂,她寸步难行。

定北侯觉得这个女儿很快就会撑不下去,只能打道回府。

到时候让她以曲红昭的身份进宫探亲,把两姐妹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回来也就是了。

“所以,我们讨论了这么久,结论是要寄希望于陛下是个傻子,妃子被来回调包了两次都察觉不到任何异样。”曲红昭实在不怎么看好这个计划。

“你这孩子,怎么能对陛下不敬?!”定北侯想了想,“不过确实是这个意思,你能领会就好。”

曲红昭拔剑。

定北侯警惕:“你要干什么?”

曲红昭看了一眼那柄伴她至今的长剑,剑刃上不知染过多少胡人的鲜血。

她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把剑递了过去:“帮我暂时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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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此时此刻,曲红昭坐在软轿上的前因了。

她上轿前,定北侯夫妇又哭了一场,哭的是眼下的困局。

曲盈袖逃婚,此事是决计不能外传的。

娇养大的女儿跑了,侯府的名声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很清楚。曲盈袖那张脸太美太艳,且平日行为就偶有出格,到时候传言会传向什么方向,定北侯心知肚明,到那时府里其他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侯府的百年威名,难道就要败在她手上?

何况逃婚可是打了皇帝的脸,一个年纪轻轻便富有四海、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在全天下面前丢了颜面,那后果如何,定北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