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蓉蓉闷闷道。

这下就由不得慕容彻不多想了,不过他不管如何想得让自己难受,终究还是不敢将明面上那层纱撕破。

在她面前点破卫凛的事,就等于将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状态撕开,他并不愿。

“蓉蓉,想吃蜜桃了吗?”

慕容彻目光看到条案上那盘颜色鲜亮的蜜桃,突然转移了话题。

后殿里只有二人,邵蓉蓉以前在充国王宫,总是给母亲削母亲最爱吃的蜜桃,以把母亲多留一会同她说话。而现在,则是年轻杀伐果决的天子,用那双不知沾染过多少腥血的手,给她削。

蜜桃鲜活有生机的外皮被慢条斯理地削薄,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操刀,片肉,殷红液汁溅出之前,片片桃肉已经好好地叠放在铜盘中,不知怎地,邵蓉蓉有种在现场观摩什么血腥酷刑的感觉。

“这样削出来的桃子,腥味浓吗?”她不过脑子般,没由来问了一句。

慕容彻不解地停下,看向了她。

邵蓉蓉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捂了一下唇,连忙不甚自然笑着解释道:“因为因为我突然产生幻觉了,就觉得你手里在削的不是桃子,而是脑袋”

“哦,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像是削脑袋的人,而是”

她深吸口气,觉得这么说也不大好,想再说点什么来缓解,交握着双手磨得手指皮都破了,也没说出点别的话来。

慕容彻又拿起一个蜜桃安静地削了起来,他狭长好看的眉眼低垂着,从她端坐的位置看去,天子此刻镌刻般的侧脸,冷酷中依旧透着丝让人面红耳赤的悸动。

“孤以前,的确杀过许多人,亲手杀死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