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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见圣颜哪有这般轻松。

天子堂前的木鼓早就换成彰显帝王贤德的金玉鼓,鼓面镶金带玉,据说鼓身是邦国进贡的金丝楠木制成。

先不说一般人根本不敢敲响这天子之音。稍有折损,便是对天子不敬。就算敢敲,鼓身材质也难以敲响。久而久之,这天子堂前天子音只变成追忆中的圣举了。

负水沿着淮安大街走了一周,大街走到底,宫城右转三百步后便是赫赫有名的天子堂,一座三层宝塔式建筑。这三百步每隔十步便设有一名卫兵,旁人难以靠近。

负水晃荡着绕到一旁的小巷,远远可见天子堂的正门。如今已封门,每月朔日开一日,那时远远能看见金玉鼓的耀目盛辉。

天子堂与将军府一西一东,走回去还得小半个时辰,负水买了个烙饼,坐在路边檐下的阴影处,便啃着饼揉起脚踝。

这几日淮安的天气还算晴朗,日头渐渐下沉。负水坐了大半个时辰,中间巷尾的卫兵换了一回。负水觉得休息够了,起身,慢悠悠往将军府晃荡行去。

快到府门,负水特意避让,乖乖贴着路沿走。

果不其然,身后一人打马飞快驶来,一袭绯袍迎风起舞,意气风发。

负水远远地看着他飞身下马,只有一个挺拔绰约的背影,和她记忆中的有了差别。

明明已是腊月,他只一袭单薄的锦袍,没有像淮安城的世家公子裹着貂裘狐衾。

如今晋国的北疆靠近黄河南,冬天也不比淮安冷到哪儿去,可能是长年行武又杀人的缘故,血肉比常人耐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