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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事实!什么是事实?从来你希望相信的,才是你心中的「事实」。这次,你选择不再相信我,是吗?”

沙华:“萧珩,自始至终,其实我从未真的信过你。当初的义结金兰,本就是开始于一场逢场作戏。只是你当了真,而那时的我,刚好渴望着一份亲情。”

闪烁泪光的眸子微顿,一滴泪,随着萧珩缓缓轻抬的唇角,悄然无声的滑落。如画的眉眼,静静流淌着只属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脆弱和忧伤:“逢场作戏?你将我们的相识相知,只看作是一场逢场作戏的阴谋诡计?”

心,像是已经从那个冰冷的胸腔里掏了出来。沙华看着萧珩眼中逐渐变得幽暗的悲伤,却感受不到任何的一丝丝情感。

悲悯?不舍?失望?沙华觉得那颗心里分明应该有点什么,却只诡异的空白一片。

脸上带着无奈,眼中透着决绝,可心里,却空白的只有一片荒芜。波澜不惊、无动于衷的荒芜。沙华眨了下干涩的眼皮,冷声开口:"若你只求一份亲情,我想我会是个很好的哥哥。若你只要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我想,我会是你极亲近的朋友。

纵便是这王权天下,富贵荣华,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可是珠儿,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她,是我的命,你动不得。"

嗡——

耳朵突然嗡鸣的厉害。萧珩晃了晃肿胀的脑袋,耳边仿佛真的听到了琴弦断裂的刺耳嗡鸣声。

自见着自己寝殿内放着的那块血布,萧珩一直死死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沙华掷地有声的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断了。

他说,她是他的命!

自己何尝不曾知道么?为何,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为何,一定要用尖锐的针狠狠刺破他好不容易勾勒出来的泡沫幻梦?

还不够伤么?还不够苦么?还不够痛么?还要怎样?到底还要怎样,他们才肯放手?到底还要怎样绝望、仇恨,他,才能彻底放下对那个女人的执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