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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雁少年时还看不起别的女子绣花抹粉做羹汤,现在自己做着,才发现这些也需要好多努力才能做出来,既要心细还要沉住气,不得马虎。

家中子嗣不多,只有他们兄妹两个,母亲因病去世后,父亲一直也没再续弦,因哥哥从小便体弱,所以父亲将所有的抱负和心愿都寄托到自己身上,将自己当成男子一般养大,从记事起,自己便开始习武,做着男子做的事。原是羡慕别的女子能够玩乐,自己却要辛苦操练,很是不平衡,后来这种感情就开始变味,她讨厌软弱无能,对于那些较弱只会拿绣花针,动不动便哭哭啼啼的女子感到厌烦,她那时时常急于逃脱自己女子的身份,觉得不耻,逐渐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不愿承认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懦夫行为,男女并没有什么优劣,这时间没有气血,色厉内荏的男子多了去了,而敢爱敢恨有所作为的女子也不少,要说这女子啊,她们所造就的伟大更多在于平凡的细节之中。

“你绣的什么,我看看。”月见歪着身子凑过去看阿苗,“啊,是鸳鸯……莫非,嗯?”

阿苗脸唰一下就红了。

“不说话就是认了,你那小情郎可真有福气啊,能遇上阿苗你这样能文能武的好姑娘。”月见打趣道。

“哎呀,姑娘莫再说,莫再说。”阿苗低下头不肯看人,这是手上的动作还继续着。

“月见姑娘,你不做一个吗?”沈云雁见她光顾着帮自己了,自己却没有要绣的打算。

“我?哈哈哈哈哈哈,月见在这世上无亲无爱的,能送给谁呢,我自个也不爱戴这东西。”月见笑得夸张用以掩盖内心的悲凉,“哦,对了,你们做着,我去拿点东西。”

说罢,月见便出门了,她拿出些积蓄,托了灶房里空闲的小厮替自己买些东西,估摸着半个时辰,那小厮便把东西送到了月见这。

“放这吧,辛苦了。”

“好嘞,姑娘客气啦。”小厮将两小罐酒放在月见房前。

“这是要做什么?”阿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