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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送我?你阿娘泉下知此,怕是要气死,我可不敢要。”

“阿娘该为我找到心爱之人高兴才是。”郑不卓得意道,“姐姐收好就是,莫要推脱,嘻嘻嘻。”

月见心中虽有些愧意,但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份特殊的礼物,看着郑不卓这张青涩的脸又想起了第一次同他见面的时候。

这千芳阁是这大邺城里最出名的青楼,酒食、歌舞、美人皆是一流,来的客人无一不是达官富贾,名门望族之辈。虽是烟花之所,却也十分讲规矩,这的女子被卖或被捡进来,也有自愿到这来做清倌人的,不用压契,只卖艺不卖身,而那压了契的,十二岁之前都是打杂的丫头,满十二后就有了花名,运气好些的被年纪大的姑娘要去,便不再做苦活,当个跟班,跟着姑娘接客,十三岁起开始学些真手艺,由姑娘或老鸨慢慢□□,将本事学齐,满十五时过了初夜,便能自己接客了,客人给的赏钱半数可归自己。

这的客人大多不会胡来,都知道那些姑娘该碰那些姑娘不该碰,更不会强迫姑娘做些不情不愿的事情,若是醉酒或不守规矩的闹事,就会被扒光轰出去,牡丹姨做了十几年老鸨,月见曾听她说过,千芳阁背后的靠山是朝堂上的红人,这些规矩也都是建立之初便立下的,若有不知好歹敢来报复的,多数会惹祸上身。

踏进这扇门,入了这一行,千芳阁的姑娘要离开便只能到二十岁后赚够赎钱才能拿走卖身契,成为自由人,也有例外,臂如月见这般为罪臣之后,是永无自由之身的,只能老死于此,除非天下大赦,或攀上贵人求得圣上特许方能离开,这谈何容易。

月见初见郑不卓时,是去年九月初。

千芳阁姑娘的初次由当晚首演过后为她出价最高的客人赢得,那一晚同她一起上台的有四位姑娘,舞过一曲后,场下已聚了许多了人。

月见生得好,静时似不食人间烟火般清冷,而一颦一笑,举止投足又皆媚态十足,台下的价钱已被抬得极高,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一千两,我出一千两给这位神仙似的姐姐。”

月见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钻出来一个面若玉盘,发如墨瀑,明眸皓齿,个头不高的少年郎,努力挤开众人,来到了前场。

“我出一千。”郑不卓抬头对上了月见的视线,小耳朵比腊月里开的梅花还红。

“哪来的小孩啊,你家大人呢?”

“就是,别来这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