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陈嬷嬷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戚夏问:“嬷嬷是担心强龙不压地头蛇,程潜之在这里会吃亏吗?”

陈嬷嬷道:“不是,嬷嬷从不担心他吃亏,嬷嬷担心的是他那不肯吃亏的性子。”

她抓住戚夏的手又紧了紧:“姑娘,好姑娘,潜之是我帮忙他妈妈养了几年的孩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不会轻易地带人来给我看。嬷嬷知道,你是不同的。”

戚夏万万料不到老人家话风一转,转到这上头,一张俏脸刹时涨红,红得如桌上摆的大闸蟹。

戚夏解释道:“嬷嬷你真的误会了。我……我和程潜之只是工作关系上的朋友。”

但老人家固执起来完全不容她分辩:“姑娘,别害羞。就当你和潜之是你说的‘工作关系上的朋友’吧,那也请你帮个忙。”

戚夏:“……”

几年来与形形色色人接触的采访经验告诉戚夏:人若是认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就几乎不可改变、也听不得劝;

所以作为一个采访者、一个倾听者,她要做的不是辩驳而是顺从,顺着对方的话,让对方把想说的话讲完。

这也是一个被采访者、一个倾述者真正需要的。

所以戚夏决定跳过陈嬷嬷的执念,不去界定她同程潜之到底是什么关系,直指目的:“嬷嬷你说,刚才我就答应过,只要我做得到。”

陈嬷嬷道:“那嬷嬷就直说了。潜之是很可怜的,小小年纪没了父母,全靠自己打拼。这几年,他出息了,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