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睡了小半日,怀绿来瞧过几次,也能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偏偏就是醒不开眼。
外面是隆冬大雪天,比起暖阁,确实不那么好受。
可心中的决定已下。孩子没了,成云州死了,这里更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留恋的。
若以这样的法子能回去,又何尝不能试一试?
她挑了件较为素淡的衣裳穿上,那是新婚之夜,穿在里头的。沈彻的屋门仍旧虚掩着,祁风并没有守在门外,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回头看了眼怀绿,冲其微微颔首,“你在外头等我。”
“娘娘……”怀绿欲言又止,但细想了想,兴许这是会是正确的抉择,与其痛苦地在一起,倒不如早些分开。
倘若她有这样的意思,更是可以尽自己的能力帮她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找一个疼她的,从此山高水长地过一辈子。
二人似乎心照不宣,怀绿也没有再劝,对她浅笑了一下,“娘娘,奴婢去外头等你。”
怀绿不是没有准备,平日攒下的银两备了一些,不算太多,但也足以让她撑上一些日子。
“好。”她目送怀绿的身影出了院子,这才推门进去。
炉香温热,扑面而来。沈彻浅眠,屋子里用的香料都是由府医精心调制过的,而她先前亲手研磨的那盒不知去了哪里。再次走进这间屋子,回忆像潮水一样翻涌。算不上太长的时日,可点点滴滴早已经将这里装满渗透。
眼里有热流涌动,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烟雾熏的,还是心中的惋惜,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