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他抢过手,银簪子落在地面,轻蹦一声,发出脆响,“三年了,三年不长,但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你要留下,我便遂了你心愿。”沈彻轻轻咬牙,像把利刃横插在苏文茵心坎上。
“我知道了。”她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朝簪子摸索过去,突然间猛地抓去,直直地捅入自己的小腹。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苏文茵的额头上很快爬上了细密的冷汗,身子微微战栗,双目疲倦地倒了下去。
沈彻脚步还没有出门,听到身后异响,稍稍迟疑过后,一转身,眼前一片血红。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文茵,醒醒。”只是想叫她知难而退,并没有想过她真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死手。
簪子刺下去的那一刻,她抱着必死的心。沈彻不肯相帮,沈放此生恐怕再也离不了天牢,活着同死了又有何分别。
“我不过是想你救救他,沈彻,你救救他,好不好?”身负重伤的她语气终于变得绵薄娇软,让人不忍狠心责备。
“没有他,我真的就活不成了。”带血的手颤抖着揪住沈彻的衣襟,苏文茵缓缓吐字,很是疲惫。
沈放同苏文茵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地连同为两小无猜的沈彻也不能相比较。
沈彻没有晚来,而是苏文茵的选择从来就不是他。
“别说了……”他莫名变得烦躁,狠斥一声,红了眼。
苏文茵大概是没听到的,沉沉昏睡过去。沈彻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紧了紧,“去把成云州找来。”
因为先前的事,怀绿一直怯步不敢回屋,在林荫小道上盘桓。没想到过不了多久,祁风就风一般冲了出来,以为是要解释些什么,站住脚还没开口,甚至都没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