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来来去去的庞杂人等向来很多,但这是内院,能进来这里的外人除了府医,怀绿想不起还有谁了,但又不确定。府医是有几个,那都是上了岁数的,从来也没听过说还有位如此俊朗年少的府医。
“在下是朗先生的徒弟,姓成名云州,朗先生今日抱恙,特意命我前来给王妃诊脉。”
“这不妥当……”怀绿当机立断拒绝,又将纱帐垂了下来,谨慎道,“先生稍候,待奴婢去问过殿下。”
“正是殿下的意思。”成云州面色平静,语气温和。
怀绿也有些讶异,这是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果子吃么?幸而她听不见,否则恐怕又会动恻隐之心。
上回沈彻难得请了女大夫,结果就被絮叨了很久,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别的暂且不论,光是耳根子清净这一点,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传沈彻的口谕,怀绿正在犹豫,内室突然响起了一阵燥咳,听着很严重。
“那便有劳成大夫了,这便请。”无论如何,这身子是不能再拖了。
“娘娘醒了,”有外男在怀绿没有撩起纱帐,“大夫来诊脉了。”
纱帐里头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肌肤胜雪。
“不知道王妃能否露脸以便在下诊断?”
望闻问切,摆在首位的面诊尤为重要,恁是再高的医术,没有面诊的参照,也不敢妄下定论。
可这似乎又不合乎规矩了。
“好。”糯糯的一声,听得成云州耳根子微热,抬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