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来得还算及时, 一眼就看到外头跪着的身影, 和在旁若有似无替她挡住风口的林妙云。
“怎么回事?”他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看到这一幕, 心中不解。
“回皇上的话, 是王妃她在替娘娘抄写的佛经, 不知怎地上头写了几句大不敬的话, 犯了忌讳,”林妙云瞧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知道耽搁不得,也顾不上尊卑, 催促道,“皇上快去帮着说说话吧……”
“你……”沈叙转身看了看, 欲言又止。
“我没有……”声音很轻,似乎拼劲了所有的气力。
“送她回府。”沈叙也实在看不下眼, 先斩后奏, 吩咐一声, 匆匆进了里头。
身子在颠簸的马车里渐渐温热,她一抬头看到就看到怀绿那双焦虑红肿的眼眸,像只兔子那样,红彤彤的。
“娘娘醒了……”怀绿喜出望外。
“我这是在哪啊?”她依稀记得, 沈叙好像刚刚就在眼前, 林尚仪同他回禀事情的经过, 自己又说了什么, 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微风拂起遮风帘,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橙黄的灯火像如血的残阳,涌近她毫无防备的眼眸。
有些刺眼,身子更觉得冷。
“绕过前面那条街,咱们就到王府了。”怀绿捂住她的冰冰凉的手背,搓了又搓,试图找回一点温热。
也不知道在宫里头受了怎么样的委屈,被宫人送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人事不省,膝盖上隐约还有血迹。
更让怀绿生气的是,靖安王不知去了哪里,问了祁风又闭口不提。
她双腿已经没法走路了,怀绿差了府里的几个奴仆将她放在软垫上抬了进来,来来回回过了几个风口,整颗脑袋都跟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