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他淡淡作答。

“那是否、继续寻找苏姑娘的下落?”祁风屏着一口气,这本就是不能提的事,也怕沈彻突然动怒。

岂料,平静得很,无事发生。

“不用了。”沈彻将目光对向了腾腾燃烧的火苗,像是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神色凝重。

她若想,谁还能捆住不成?到底是自己孤注一掷,笑话罢了。

“是。”响亮清脆的回答把沈彻整得一愣,不禁抬头用异常的眼神瞅了祁风一眼。

终是松了口气,原以为他执念太深,想要放下谈何容易。但没想到放下一个人,竟是从想对另一个人好开始。

“我问过,她的娘亲早没了,”沈彻定了定心神,“姑苏尚有老父亲在,也已续弦,但成婚一事,没有高堂,我纵然能帮她,却也少不得见人低看一眼。”

“殿下的意思是?”祁风半天没琢磨透他的心思。

“你去太傅那儿瞧一眼,不必叨扰,若无什么紧要的事,我便去见他,”沈彻沉思半晌,总觉得有些不妥当,但还是咬牙下了决定,“老师唯有一子,只可惜多年前裴戎战死沙场,膝下再无人承欢。”

“卑职鲁莽,虽然姜姑娘并不是犯事才进的奴院,可毕竟身份低微,”祁风顿了顿道,“殿下这么做,恐怕不太妥当。”

冗长的一声叹息,沈彻皱眉凝神没有回话。

好像真的太荒唐了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顺遂他这么做。

“是,卑职明了。”祁风不再劝了,只是听命下去了。

药香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一对黑漆漆的目光眨了又眨,脚步胆怯不敢推门。

恰巧被逮了正着。也没见他抬头,怎么就知道自己来了。

她悻悻地低头,进了屋子,双手将药碗捧到沈彻面前,但不忍细看胳膊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