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下去。”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

车厢内的空间毕竟拥挤了些,一路颠簸下来,沈彻浑身上下多少有些酸痛,再怎么留恋温存,还是得出来换口气。

不把月牙挪走,他们两个就出不去。

祁风以为自己听岔了,用手指了指鼻子,“卑职?”

“不是你,难道是我?”沈彻有些不高兴。

祁风被他的骇人气势给吓到了,二话不说抱起月牙就往马车下走,约莫是太过慌张,下台阶的时候显些没崴了脚。

印象中的祁风总是端庄且严肃的,如今踉跄狼狈的样子,全被姜元初看在眼里,她似乎忘了沈彻的存在,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像是沙漠里的驼铃,清脆悦耳。

在奴院压抑久了,从来没这样笑过,可等她一转头,看到沈彻的脸庞时,下意识地收起了笑容,以手遮挡,战战兢兢道,“奴失礼了,请殿下责罚。”

纤瘦的腰身微微低了下去,朝他恭恭敬敬地认错。

“你要多笑笑,不要总哭丧着一张脸,”沈彻轻轻扶正她的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抚了抚,将耳鬓的碎发别到后头,“往后不要以此自称,你若愿意,王府会是你的家。”

她的模样确实像极了阿茵,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两眼弯弯像弯月般,可这个姑娘却不爱笑,或者说不敢笑。

“是,奴……”才说出一个字,便知道自己又犯蠢了,赶忙改口,“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常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