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已经原谅他了吗?”崔流萤的反应让众人皆有些错愕不已,出奇的冷静。
姜元初心口有些闷,但还是冷冷地说道,“是,可我后悔了。”
怀绿和月牙又是一惊,越发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是呆站着面面相觑。
“姜主子,”崔流萤用指腹轻点了点脸颊上的泪珠,缓缓起身,红着眼眶,“你如今确实不一样,要杀奴院的人,对于你来说,不过杀一只鸡那般简单。”
她眼里虽有怨愤,但更多的是悔恨,自嘲般笑笑,“我当初怎么就心软了么?”
“我当初就应该袖手旁观,至少他就不会死在你手上,”冷静深沉,崔流萤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奋力扯过姜元初的衣襟,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撕痛灼热,像一枚枚尖刺划在她的脸上脖颈上,皮开肉绽。
措手不及的怀绿和月牙见此情形,忙将崔流萤从她的身旁拉开。
“差不多得了,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几次三番妄想玷污月牙,本就该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助纣为虐,我从前以为你是这奴院里最聪明的,怎么在这事上倒糊涂了呢?”怀绿见姜元初被她的指甲抓得不轻,实在是忍不了这口冤枉气。
“你知道什么?你们懂什么?”崔流萤兀自冷笑着,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懂什么,你们懂什么?”
“姜元初,你以为自己投靠了靖安王这座大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纵然他有错,却也轮不到你来结束他的性命。”
“这样的登徒子,自食其果是早晚的事,殿下日理万机,难不成这点小事,也要由他亲自过问吗?”
怀绿同崔流萤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姜元初只觉脸上火烧火燎,疼得厉害,几乎快睁不开眼,用手背一拭,鲜血斑驳。她从袖兜中将文书拿了出来,目光空洞,慢声道,“拿着这个离开这里吧,你曾说过要带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