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绿算是幸运的,她因乖巧聪慧才离了奴院,可还有那些怯生生的面孔呢?太多太多了。

“元初,你在想什么?”榻上的月牙开口了,声音低微。

不知道怀绿是什么时候走的,姜元初怔怔地回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高热退了。

“好些了吗?”

“药,太苦,”月牙眉头紧皱,“元初,你刚刚去了哪里?我都找不到你。方才这屋子里来了好几位医女,她们给我探脉施针,好像我的头没那么痛了。还有,她又是谁?”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她不想回答这些,索性只当听不到。

“你……”月牙一转眼就看到姜元初脖子上那小片绯红,从榻上蹦坐了起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左看右看,不安道,“你去求他了?”

姜元初一言不发,只是试图从她的手下挣脱,一边又去遮挡那印记。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月牙有些绝望,松了手,“你告诉我?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不值得。”

“没,”她连忙解释,并摇了摇头,笑道,“自己挠的,你别乱想。”

“当真?!”月牙喜出望外,但又不敢肯定。

姜元初点点头,一脸温和。

如失而复得的珍宝,抱着姜元初的小脸蹭了又蹭,“元初,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虎穴里全身而退,你跟靖安王都说了什么?”

姜元初想起个幌子,胡诌一下蒙混过关,但细想起来,靖安王对自己一次次破例,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好无奈地笑笑,“大概是他高兴吧……”

高兴的时候是不会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