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会有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留在靖安王的身边,可至于代价么,没想过,也的的确确不清楚。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很实诚地摇了摇头,“奴不知道。”

也见过那些穿得珠光宝气的金铃铛,听过一些事,毕竟未通人事,再具体些,她就不懂了。

她声音是温柔的,又带着胆怯,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干干净净。

灼热的目光在身上游走,姜元初的心像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就快到嗓子眼。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伸了过来,落在她凌乱的鬓发上,他收了掌心,用指背轻轻捋了捋。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姜元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只手杀戮过多少条性命,沾染过多少鲜血,光瞧见就叫人不寒而栗,此刻却离她的脖颈那么近,她不敢轻举妄动。

厚实的掌心最终搭在了她瘦薄的肩膀上,月白色的罩纱在他的手中滑落,动作轻轻柔柔,仿佛眼前的是最珍贵的宝物。

“奴,不曾服侍过人,奴……”她目光紊乱,不知道该往哪里躲,磕磕巴巴地解释,“奴怕会扫了殿下的兴。”

不像金铃铛,一送进奴院就被调走,每日习学的都是房中之术,她甚至连挤一个娇媚的笑容都不会,只会笨拙地跪地行礼。

沈彻自然知道这些,可是他不曾料到,会有这样一个铜奴隶,对爬上自己的床榻没有半点欢喜,只有恐惧。

“把眼睛闭上。”他神情有些不悦,沉声命令。

“是。”她不敢怠慢,乖顺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衣裙,静静地等待即将到来的这一切。

无论靖安王要对自己做什么,她都认了。能活下来就好,他救过她一条命,没理由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