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舱温度适宜,就连空气制氧量都比寻常客机更充足,给人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冷沁感。
商邵的私人飞机出行繁忙,因此机上服务并没有交给市面上的公务机托管公司,而是直接聘用了全套的机组。
从机长、副机长到空乘,都是他自己人。他们熟知他的出行需求、生活习惯和工作习惯,也熟悉他身边的管家、秘书和随行保镖们。
但商邵带一个女明星上飞机,他们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商邵一问,一旁端上果盘、倒好香槟的空姐,忍不住看了眼应隐。
虽然是素颜,但不妨碍她认出她。她转向应隐,微笑着问:“女士,我帮您把衣服脱了挂起来吧。如果您觉得冷,我给您拿一张更舒服的毯子。”
笔电里传来声音:“testtest,邵董,您能听到吗?”
商邵将注意力回到会议,“听得到,直接开始。”
“好的,我们今天会议一共三项议程,预计四十五分钟,我是今天的会议主持……”
汇报有条不紊地开始,商邵搭腿坐在奶白色的单人扶手沙发上,双臂环胸眉心压着,冷不丁看到应隐疯狂给空姐打眼色。
汇报刚开始,少不了几句废话,他一时分神,好整以暇看她做戏。
应隐一手不自觉摩挲着大衣翻领,一根手指在她和空姐之间来回指着,同时拼命眨眼。
空姐懂了,笑起来:“我知道……”
应隐吓得食指贴唇:“嘘嘘!”
空姐:“……”
凑近了,低声:“您是应隐,我认出来了。”
应隐附耳过去:“你有没有多余的空姐制服?”
空姐:“……?”
不是吧,玩这么直接吗?
她咳嗽两声,委婉地拒绝:“这恐怕不太适合……而且您身材太好,我的衣服您应该穿不下的。”
应隐不听她啰嗦,眼睛一亮:“那就是有?给我给我……快快!”
空姐程序化微笑:“在行李舱,下机了才可以拿。”
商邵看了半晌,出声吩咐她:“你先去休息,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好的商先生。”空姐掬着手颔首。
等她退出休息区,商邵沉沉唤了应隐一声:“过来。”
他讲话没收着声,但那边会议还在正常开展,应隐明白过来,他的麦克风原来一直是关着的。她松了口气,走到他那侧,干站着。
“坐。”
应隐非常熟练地坐到他腿上。
商邵:“……”
他有些无语地偏了下脸,不知道是不是应隐的错觉,总觉得他唇角好像勾着。
但过了会儿再转回来时,脸色和语气却都很黑:“让你坐对面,没让你坐我身上。”
应隐大窘,忙慌要起身时,被商邵拦腰扣住。他手臂微微沉力:“既然坐了,就别走了。”
应隐热了一路,长发在颈项间堆着,此刻又面红耳赤的,一股带着热气的活色生香从她身上氤氲出来,萦绕了商邵的呼吸。
他沉沉看她两眼,修长的手十分自然地伸进她颈间,帮她把头发拨散开。
在她的指下,应隐的身体顷刻间僵住。
她只感到他的指腹从她颈侧与下颌角间擦过,温温热,掌心有薄茧,指腹抬离时,衬衣袖口的香水与烟草味由近至远,清风般地落。
商邵垂眸看了眼指尖的湿意,继而伸给她看,冷淡而探究地问:“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不喜欢这种被沾湿的感觉,他抖开一旁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继而半眯着眼,将应隐自上而下看了一遍。
“里面没穿衣服?”他直接问。
“穿了!”应隐一个激灵超级大声,又凭着过人的演技坦然下来:“穿了穿了肯定穿了……谁会不穿衣服出门?”
商邵点点头,“那就脱了,别闷出病。”
欧洲正值入冬,他是知道那里的冬天有多冷的,在飞机上捂这么热,落地后再受寒,很有可能感冒。
笔电中,研发团队的汇报正至关键处,他的神思回到会议中,两指夹着她的蝴蝶结腰带,十分顺手地将其抽开了。
蝴蝶结一散,垂感极好的驼色羊绒大衣,因为地心引力而从应隐的腿上垂落。
她的半透明衬裙。她极长的吊带。她奶油色的蕾丝胸衣只够包住一半。
两人都是呼吸凝滞,应隐猝不及防,傻傻的什么反应都做不出,只知道涨红着脸不可思议地看他,一双眼睛湿意浓,不知道是情急、羞恼还是惊惶。
虽然“非礼勿视”刻进教养,但商邵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停留了两秒。
是真的热了一路,所以应隐不仅脖子出汗,胸间凝脂也闷得粉红一片,细细的薄汗沿着曲线滑下,没入v字的深沟间。
应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早上一早就出门,试一天的衣服,下了班又决定去做spa,所以只想着怎么方便……而且……”
“怪我。”商邵止住了她的自省。
声音微妙地哑,但语气还是很沉稳。
“是我不好。”
他的目光波澜不惊,给足了应隐安全感,继而绅士地将她的衣领重新拢好:“但是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穿睡衣了?”
应隐确实有一堆睡衣,高支棉的,桑蚕丝的,乔其纱的,五颜六色塞满一整个柜子,没会客安排时,在家里和酒店就只穿睡衣活动。
“睡衣舒服。”她心虚地回。
商邵静静看她:“舒服到让你总穿着睡衣给别人开门?”
他翻旧账,应隐却不认,垂眸看着他眼,小声地辩解清白:“没有总是,也没有别人,是商先生总是……”
商邵呼吸凝滞住,圈着她的手几乎就要用力,要将她既迫不及待地按倒在怀中。
但他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