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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清了墙上的画,是一副美人图,只是已经缺失半边脸,两边的耳房也被照得通亮,沄纚取了一根燃烧的木头和纆儿、绯儿一起行到东边的耳房去瞧瞧,东边的耳房是正寝殿,一张幔床靠里墙摆着,床边两张破帘子里掩着两张看夜的小床,正床床头摆放着一架古琴,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干掉的血迹,一张雕刻荷叶花边的圆桌摆放在寝殿中间,桌子上面破破碎碎。另一间耳房陈设一样,就是略小一点。

沄纚对丫头们道:“看来今天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了。”

纆儿道:“我们倒是无所谓,皮糙肉厚,就是苦了姑娘了。”

沄纚摇摇头道:“我们身处异乡无亲无故,这如果就说苦了,以后若有更苦的,那还怎么撑下去?”

绯儿感叹连连,生在闺中金尊玉贵,如今却和叫花子没了两样。

主仆三人收拾了将近半炷香时间,正寝殿也终于有了勉强可以住人的样子。

虽说现在是春天,但是夜里也凉着呢,三个只好抱着狗和衣而睡,同塌而卧。

已至子时,燃着的火堆很快就燃尽了,三人都太累了,这一晚都睡得很死。

恍惚睡过去了两三个时辰,沄纚不知不觉来到了北域海口,只身一人站在花船之上,不见人影,慌乱之余只得四处呼喊:“爹……娘……哥哥……”

终不见人应,这时海上一片剧烈的晃荡,船被海水冲翻了,她随着船跌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冷得打哆嗦,喘不上气。只得气息孱弱的呼叫着:“救命,救命…救命……”声声凄惨,越来越悲凉。

芭蕉早已被沄纚微弱的呼喊惊醒,不住的吠叫。纆儿被狗声唤醒迷糊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