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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屹!”尤里瓦斯的弯刀高举,“你没有死,自会用计策的卑鄙小人!”

“你说是就是吧,我们彼此彼此。”苏屹微笑着道,“西戎和玄疆的王子,必定要来一场对决。”

绣春的利刃扫向尤里瓦斯的侧颈,尤里瓦斯偏头躲闪,他并不收刀,看似格挡的一下变成了招式。绣春的长度占了便宜,划过了五花马的后腿。坐骑不稳,几乎要将尤里瓦斯掀下去。尤里瓦斯从镫中抽出脚,踩着侧边覆着冰雪的石。

苏屹不会给他调整喘息的机会,翻身下了靖雪。锋利的刃猛地击在一处,然后拖拽着摩擦,那声响令人牙酸。尤里瓦斯抬腿,带着雪沫沉重地踹在苏屹的左腿上,同时弯刀也到了苏屹的胸前。

少年单膝跪下去,抬手用绣春驾住了弯刀。那弯刀的弧度正好卡在剑刃处,两人都不能抽手。这是定生死的一下,尤里瓦斯居高临下,上了蛮力。

“我在这里等了三年,你和这个女人算是很好的对手。”他眼似染血,“大乘一度是西戎的囊中之物,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已经入主京都。当年你父亲投降,你比他有血性,但是,你知道岑源崧当年为什么会投向我们吗?”

苏屹在这一句里被唤出了很多的记忆,他盯着尤里瓦斯,道:“是因为你们抓住了他的嫡长子。”

就是如此简单又荒谬的理由。

“嫡庶、男女、出身,这些成见岑源崧没有抛开。他受困在这里,又因为私欲放弃了整个玄疆和岑家。”苏屹一字一顿,缓缓站起身,翻转局势,用绣春压住了尤里瓦斯的刀。他道:“而我只是庶子,岑源崧根本不记得我。可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会杀了你的也是我。”

这一下下举起的铿锵力量让尤里瓦斯难以支撑,锋刃贴着头皮过去,苏屹在进攻时再次低声开口:“而你看那个女人,她拥有任何男人都没有的坚韧和气度,会让你的西戎俯首称臣。”

少年的眉眼从未如此漆黑,刀锋蓦然狠划。鲜血迸洒,尤里瓦斯摇晃着身子,被破开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哽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