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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沧笙呼出的白雾挡了她猛地放松下来的眉眼,她记起苏屹向东北方出发那一日两人的分别。这的确是苏屹的头盔,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

然后他们吻别,约好很快再见。

“尤里瓦斯,”她道,“有话就要说清楚。”

“你的苏屹主动来袭击我,被我逼到了库洪山上。”尤里瓦斯没有看那个头盔,端详着贺沧笙,“是山上,在山顶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雪原甚至可以窥见大漠的山顶,他战败了。”

贺沧笙的手指探向寄岳,但最终没有动作,她继续认真地倾听。

“然后,”尤里瓦斯道,“他一跃而下。”

贺沧笙苍白的面色和颤抖的双肩取悦了他,让他想告诉贺沧笙更多。

他在这里等了三年,想建立互市,可还是失败了。他的父亲垂危病榻,于是他掌管西戎,举兵进攻,终于可以痛快地杀一场。京都里的那个老皇帝太颓废了,贺峻修也是,贺沧笙是很好的对手,还有苏屹。和这两个人面对面,让尤里瓦斯觉得自己难逢敌手。

“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虽然苏屹尸骨无存,但他留下了最后的话。”尤里瓦斯毫无保留,继续道,“他很狼狈,甚至没有了马,孤身站在山上,连盔甲也没有。他提起了你,叫你“怀歌”,然后他坦白了他的身份,我才知道他是岑源崧的儿子。真是可笑,他的父亲死在我手下,如今他也一样。”

贺沧笙忽然别开了脸,看向地上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