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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贺沧笙的确要动身回城,苏屹自觉地做了步光的活儿,把寒夜和靖雪都牵了出来,一见她就把缰绳递了过去。

贺沧笙要上马,苏屹立刻扶了一把。

贺沧笙还记着昨日的话,看着他坐上靖雪,回望了眼院子,问:“想好了?”

“想好了啊,”苏屹回答得自然,甚至露了笑,“就是要跟着殿下。”

贺沧笙看他一眼,没了话,就这么奔出去,苏屹立刻跟上。靖雪的速度快,寒夜其实比不过,但两人都没有再赛一场的意思,苏屹控制着,就骑在贺沧笙身侧。

近日都是烈阳胜空,可积雪也不逊色,撑着不肯全化。山间冰峰覆白,远远便看着一线天的石壁上攀了霜花,。

其实景都是一样的,只是两人心境都变了,没了来时的畅快,只觉此景寂凉。

苏屹侧脸,悄悄看过去。贺沧笙侧脸的曲线很眨眼,颈间的红狐风领被衬在四处的白雪前,相应炙烈。

她在策马时衣袂被风推着向后,露出的皓腕凝双雪[1],长指纤弱,被缰绳勒出了红痕,掌心的伤又渗了颜色出来。

苏屹心疼,抿了抿嘴,盯着看了半晌。幸亏是靖雪,驮着个丝毫不控方向的人也能跑得稳。

苏屹就这么耗着,希望贺沧笙也能看自己一眼。

可这人始终面无表情,凤目半眯,只看着前路。

少年有些较劲,忽觉自己尝到了多情却被无情恼的酸涩和赌气[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