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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沧笙的这一声里含了许久不见的寒冷,折扇啪地一声收起来,人已经站起了身。

苏屹看过去,这人站在灯火明亮处,眉目处掩映了一点儿阴影,非常漂亮。

贺沧笙绕过桌案,走到贺峻修身边,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已经冷了下来,愣是看得贺峻修一时间张不开口。

怎么就觉得他这弟弟和苏屹那小子挺般配的呢?

一个狠戾硬气得活像川上冰,一个冰冷飘忽得好似腊月雪。

贺峻修还有些发呆,贺沧笙就已经开了口:“且莫说本王已助他脱了贱籍,就算他是贱奴不假,却也是本王府中的贱奴,如何便可这般轻易地处置?”

“怀歌,你……”贺峻修难以置信,“你这侍君行窃到本王身上,还不是死罪么!”

贺沧笙抿唇,勾出的弧度讽刺,问道:“皇兄丢了金蟾锁,确是独一无二的贵重,得好好找一找。您说苏屹行窃,那么,锁呢?”

贺峻修险些被问得哑口无言,噎了一瞬,道:“搜,搜身!”他回身示意身后常随,“给本王搜他的身,那锁定在他的身上!”

这人蠢得让贺沧笙觉得无趣,她垂眸看向已经蹲在苏屹面前的常随,轻轻地道:“手放干净些。”

这一声似百转千回,阴沉得让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贺沧笙近在咫尺地镇着,康王的常随也不敢僭越,搜身时很规矩。

苏屹跪在原地,由着那常随检查,脸色冷凝,却一点儿也不见慌张。

“回殿下,”常随收回手,对着贺峻修头也不敢抬,道,“没、没有。”

贺峻修哪里能料到,那先前被他亲手放到苏屹身上的锁会在此时失了踪迹,不禁有了暴怒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