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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长烛下如同迷途稚子般的惊慌,哄逗徐诺棠时从声音里便能听出来的温和宠溺,还有刚才强压不下的震惊羞赧以及故作镇定。

根本和那个在外人面前风流无度的楚王判若两人。

他还没想清楚这反差意味着什么,房门便被人叩了两声。

贺沧笙停了笔,道:“进。”

“殿下,苏侍君。”芙簪穿着走路声响极小的软底鞋入内,先给两人见了礼,而后对贺沧笙道:“殿下,翠鸢阁那边儿又来了人,请您过去。”

贺沧笙扫了一眼苏屹,见他也正侧脸看向芙簪。

她道:“本王已用过晚膳了。”

芙簪稍顿,随后道:“回殿下,来的丫鬟说,邹侍君不仅备了鲜蔬鱼羹,还练了新曲子,已经几日不曾休息。今日一直没等到殿下,又不肯歇,此时精神不好,怕是病了。”

贺沧笙沉默少顷。

苏屹听得头疼。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楚王的哪一房侍君在邀宠,上次那个姓闻的和姓许的来他院里闹,就已经让他见识了这后宅里男人之间的那一套。结果这个姓邹的竟大晚上派人找过来,又是鱼羹又是唱曲儿,还说生病。

其实少年自己也未意识到,他已经将手里那卷书放到了身侧的桌案上,侧过了脸,看着贺沧笙。

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他也确实在等。

贺沧笙似是没看见苏屹的目光,只瞧向芙簪,问:“真病了?”

“回殿下,前来的婢子是如此说的。”芙簪如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