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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许久未见,虽温绪之没有直接答应贺沧笙所请之事,今日也算是以茶代酒把盏言欢。贺沧笙过了未时才离开,回城归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难得见殿下有摆伺花草的兴致,”芙簪看贺沧笙将一株栽在紫砂盆里的红梅搁在书房高案上,不禁露了欣慰的笑,道,“和着冬景,当真是好看。”

贺沧笙苍白纤细的指点了点花枝侧边一朵尚未开的花苞,没有说话。

“今日王妃院里派人来回,说是清晨见着了长跪的阮安,”芙簪给贺沧笙递暖手,“王妃不忍心,便叫人起身了。”

贺沧笙抿唇“嗯”了一声,道:“诺棠欢喜就好。告诉步光,盯紧了派过去的人手,别再出差错。”

她在桌旁坐了,才提起笔,便听院子里有丫鬟们启禀的声音。

“殿下,”芙簪站在门边回禀,因这书房是禁地,寻常下人自然进不得,“邹侍君屋里来了人,说是在小厨房里亲手做了鲜蔬鱼羹,请您到西院去用晚膳。”

贺沧笙面色有点冷,只抬了一眼,问:“谁?”

“邹侍君,”芙簪回答道,“住在翠鸢阁的。”

贺沧笙手下微滞了片刻,缓缓搁了笔。

这位邹姓的侍君是她年前收的,当时她与贺峻修以及几位京都里的公子哥儿在一起听曲儿,见着个唱歌好听的雅官儿。周遭人自是起哄,为了维持住这风流断袖的名声,贺沧笙当场就买了人。

这人不是细作,所以贺沧笙事后也没把人扔出府,但确实不安生。

也是,她后院里又哪里有真正守己的。

“不去,”贺沧笙寻思片刻,露了个浅淡的笑,罩着暖手站起了身,“派人去告诉西院里的人,本王今晚还歇在苏屹的房里。”

大雪纷落在暮色昏光里,望羲庭中很安静。两个丫鬟规矩地站在长廊下,主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隔着窗纸晕出暖光。

因为这里是侍君的住处,随行的步光自然停在院门边z芙簪要理今夜贺沧笙批的公务,也落了一程,贺沧笙便自己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