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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回到自己房间后就一脸阴沉,连来布膳的丫鬟们都看出了他心情不佳,于是包括含柳在内,都没有多说话。

她们都觉得望羲庭的侍君要丢宠。

毕竟殿下原本还对这人青眼有加,今夜忽然就宿在了王妃那里。这是失宠的苗头,苏侍君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苏屹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冷脸。

可他也说不清自己这股子情绪从何而来。

今晚终于不用和这位臭名昭著的楚王整宿地相对无言,这本是好事。可贺沧笙身上太多谜团没有解开,他竟莫名地不甘心。

他想看清楚这个人,不止是因为他是康王的细作。

攀上屋顶的身影如同破竹利箭,蹬踩瓦砾奔向落银湾的院子时甚至不出声响。苏屹停在落银湾内主屋之上,凝神时可以轻松地听见屋内和院里的一切动静。

这不是康王的训练,而是他自小学的。

耳聪目明身型极其轻快,可在大漠上踏沙疾速前行十几里,或低伏潜身连日不动,逃得过敌人千里目,亦不引敌听。

大乘边关玄疆斥候特有的本事。

他侧耳倾听,屋中的贺沧笙正拉了徐诺棠起身擦发,逗得小姑娘咯咯笑起来。他听到贺沧笙叮嘱徐诺棠,让她不要和外人来往。

苏屹眯起了眼睛,竟有了冲动,想要掀开手掌下的青瓦,看一看一直冰冷纨绔的楚王伺候人擦头发就寝的模样。

他听下去,听着贺沧笙教给徐诺棠何为男女之间的喜欢,说她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又在徐诺棠问起他的时候想也不想地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