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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婵就收了话,竟是谢琰。

谢琰倚在阑干旁,手执一盏茶,悠然浅尝。似乎等待妻子,友人却从他疏淡的眉眼,觉出几许古怪。

另一人拱手笑道:“对了,还未恭喜琰兄,贵府昨日大喜,闻皇上和太上皇皆赐了厚礼,真是万千殊荣。可叹小弟因故不能亲见——丁兄,你眼睛伤了?”

丁禄揉了揉眼皮,和这蠢笨的使眼色竟看不懂。

琰兄再大度,也不想从旁人口中听到前未婚妻子与兄长的艳事。

他轻叹。

友人也回过了神,找补道:“琰兄与嫂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满京谁不艳羡。”

但见谢琰并不在意,神情依旧和煦,温若春风。他就越说越忍不住,忘了丁禄方才的眼色,毫不顾忌道:“近日茶馆闲谈,琰兄可有耳闻?……要小弟说,尹小姐、不,昭平郡主纵有国色天香之貌,却所托非人,谢指挥使面容鄙陋,不如琰兄俊美,终是花泥之别,倒耽误了郡主终身。”

丁禄扶额,已料到待会要不欢而散。

听听这话,尹婵与谢厌再如何,一位是太上皇敕封的郡主,一位是今上盛宠的新贵。他二人明媒正娶,皇上作保,岂容旁人指点。

再听,明里暗里似有替郡主抱不平,说谢厌比不上琰兄之意。

不论是胜一筹,或败一局,都不该和婚事牵扯。琰兄有家有室,若与长嫂传出绮闻,怎么是好。

且长嫂是曾经定亲的青梅竹马,流言蜚语只会更加中伤。

丁禄低啧,拽住他的手,用眼神喝止。

谁想,友人的话,似乎戳中了谢琰脑子里的一根弦。他回身坐下,徐徐颔首:“此话在理,我亦有同感。”

丁禄懵了一下。

谢琰叹息:“世人心明眼亮,才会作此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