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页

尹婵就想,也是好看的,兴许比他惯穿的黑衣更好。他这样穿着一定害羞,要红了脸,难为情,以至左脸的瘢疤和右边胎记跟着隐隐躁动,面颊烧起烘烘的热息。她的手指一但碰上,指腹就如同抚摸了世上最热烈的太阳。他何尝不是属于自己的太阳,炙热,滚烫,用毕生送给她轰轰烈烈的情潮。

她又要难受了,听谢厌带着卑微的语气,小心翼翼问她。

拜过堂,是夫与妻的关系,在这个夜,不论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尹婵没有回答他,伸出一只雪白柔软的手,循着本能去触碰。

这一时,她即便被遮挡了眼睛,也清楚感受到谢厌愈加倾下了身体,朝她越来越近。于是她轻而易举地,用泛着微微淡粉的指尖勾住了他的衣襟,轻笑着说:“好傻,你用喜秤挑起盖头,就能看见我了。”

谢厌听话做了。

眼前的这片红消失,尹婵看到了她的心上人。脸上果然泛红,这很难说是被喜服映出的红晕。

她唇瓣抹着玉红的胭脂,弯了唇笑起来,胭脂的甜香就散了一整间新房。

谢厌保持倾身的动作,眨也不眨地,目光流连过每一寸玉肌香骨。

当他听见尹婵笑吟吟问:“发愣看什么?”

他就痴迷地说着:“只看你,阿婵潋着水痕的眼睛,比今夜那一轮月皎洁,唇瓣好像一枝娇艳明媚的花,我想撷下好不好……阿婵莫笑,我这眼睛古怪的泛酸了,恐怕要流出泪来,我怎么好没出息,现在看着你,想哭也想笑,心头茫然的不知道该用哪一只手……”

“用手是要做什么呢?”

“想拥住你。”他委屈地皱了眉,“日思夜想,终有今日。”

尹婵不禁一笑,眉眼娇生生地团起一抹潮红,轻笑着说:“你坐下。”

谢厌手脚皆呆了,僵硬的身体,坐在她旁边时,硬邦邦像石头。

她笑靥盈盈,谢厌的眸子里就绽开一簇簇花。

他想数眼前的花属于原州,还是归之京城,却在下一息,烂漫的花被风卷着扑进石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