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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踟躇着,喃喃落了三个字,尹婵也低低回了一个字。

他就知道了,他和阿婵此刻难以安宁,心跳亦在朝着同一件事做出怦怦的跃动。

是贪婪和渴望交织的情绪,来的那样急切,铺天盖地。

谢厌沉着步子,一下,一下地走到尹婵的面前。他倾身,点漆如墨的眼睛紧紧盯住喜帕的绣纹,嗓子吞咽了下,喉结滚动:“阿婵,我想见到你。”

眼前烛火被挡住的一刹那,尹婵垂眼,从盖头下看见谢厌的袍服衣摆。

大红的,角边绣着金丝,说来,不曾见过谢厌穿红袍。

尹婵就想,也是好看的,兴许比他惯穿的黑衣更好。他这样穿着一定害羞,要红了脸,难为情,以至左脸的瘢疤和右边胎记跟着隐隐躁动,面颊烧起烘烘的热息。她的手指一但碰上,指腹就如同抚摸了世上最热烈的太阳。他何尝不是属于自己的太阳,炙热,滚烫,用毕生送给她轰轰烈烈的情潮。

她又要难受了,听谢厌带着卑微的语气,小心翼翼问她。

拜过堂,是夫与妻的关系,在这个夜,不论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尹婵没有回答他,伸出一只雪白柔软的手,循着本能去触碰。

这一时,她即便被遮挡了眼睛,也清楚感受到谢厌愈加倾下了身体,朝她越来越近。于是她轻而易举地,用泛着微微淡粉的指尖勾住了他的衣襟,轻笑着说:“好傻,你用喜秤挑起盖头,就能看见我了。”

谢厌听话做了。

眼前的这片红消失,尹婵看到了她的心上人。脸上果然泛红,这很难说是被喜服映出的红晕。

她唇瓣抹着玉红的胭脂,弯了唇笑起来,胭脂的甜香就散了一整间新房。

谢厌保持倾身的动作,眨也不眨地,目光流连过每一寸玉肌香骨。

当他听见尹婵笑吟吟问:“发愣看什么?”

他就痴迷地说着:“只看你,阿婵潋着水痕的眼睛,比今夜那一轮月皎洁,唇瓣好像一枝娇艳明媚的花,我想撷下好不好……阿婵莫笑,我这眼睛古怪的泛酸了,恐怕要流出泪来,我怎么好没出息,现在看着你,想哭也想笑,心头茫然的不知道该用哪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