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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摸了摸鼻子,并未说是在静巷见到一位眼熟的女子,被误认为浪荡轻浮。

这事正经摆出来,倒是他先错了。

便笑了笑,无奈道:“只是小事,不说也罢。”

谢厌看他两眼的青肿,抿唇不悦,只道:“既是原州中人,殿下,容谢某两日,定将其绑来请罪。”

一面说,一面拱手,正色道:“谢某治下不严,请殿下恕罪。”

大皇子垂目,看着躬身在他面前的人,饶有兴致地挑唇。

当日与谢厌因缘际会,得以相识,知晓他竟是信阳候嫡长子后,便也暗地查过。

这些年,虽为皇子,却被陛下已磨炼为由,放在地方,不常身居京城,因而对信阳候一家看得并不通透。

京城皆知信阳候世子谢琰才华斐然,母亲虽是妾升继室,但自己争气,母家也在京中渐渐有一席之地。至于先妻所生的长子,对外说是,因不祥病症被养在乡下,不求长子功名累盛,只愿平安活着。

原来那不祥,指的是这脸上的胎记。

大皇子轻轻颔首,目光坦然地掠过他左右脸的疤痕。

倒也的确,王公贵人,钟鸣鼎食之家,古来常有此类说法。生怀胎记,母又因其难产亡故,便称作天煞孤星,那胎记会耗尽荣华富贵,沉压兴旺门楣。

是克星。想来信阳候一家害怕谢厌的不祥,毁了自家门庭。

“呵。”他嗤地一丝轻笑,恐怕信阳候不会知道,被弃荒远之地的长子,会翻身做了原州的主人。

若世人以祥或不祥论事,实在愚昧。

倒不知,所谓的胎记,是真的不吉利,还是给佛口蛇心的人铺了一层伪装。

大皇子若有感触地轻吁一口气,见谢厌还抱拳道歉,便伸手,虚搭他腕上,将人扶起,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便不再提及伤情,转身,自顾落座圈椅中。

谢厌斟茶递去,面色不由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