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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遇见了尹婵。

那时,对年岁尚小的尹婵只是感激、仰望,并未生出龌龊的觊觎之心,直到后来……

青天白日,他呼吸艰涩,不敢想得过细,只怕侮辱了好不容易才捧回的骄阳。

谢厌独坐原地,纹丝不动,怎么看她都不够,恨不能将其所有纳入眼中,捧在怀里如珍视宝。

这是独属于他的,难以言喻的快感。

忽然,他意识到尹婵探究的目光,久久停在自己脸上。

他的脸有什么可看。

除了疤痕和胎记,只剩一副不堪的污浊。

谢厌的心狠狠一坠,猛地收回眼神,别开脸,咬牙只盯着旁边几棵随风摇摆的杂草。

自厌的情绪来的快又急迫。

尹婵一愣,看清了他的神情变化,心下有些不解。他左脸是一道纵贯的长疤,毁及了高耸的眉弓和下颌。

胎记生来便有,但这道治不好的长疤,是因何导致?

尹婵像走入了一团影影绰绰的雾里,对他什么都不了解。

哪怕是与信阳候府的旧事,都只知一二。

说不清心里的想法,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做犹豫,她素手勾住了谢厌交拢的衣襟。

以往他总穿着黑色锦衣,沉闷庄重,和他冷冷的面孔像极。

今日却不同,缬草紫的锦袍清贵,外罩一件同色织金纱襌衣。内袍腰中束带,透过襌衣隐约可见腰身劲瘦,利落之余,更添一分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