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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血不是他的,儿子身边躺着条奄奄一息的野狼。

还有一回,谢厌披头散发游荡在巷子里,找吃食,被年纪颇长的儿郎羞辱,拿他当马骑。

几日后,此人被扔进了马厩,嘴里塞满草料。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一事比一事令人春日生寒。

那以后,没有哪家小子再敢挑衅生事,招惹谢厌。

这便是园内女眷今时今刻胡思乱想的原由。

近年,谢厌倒好些,不得空理睬小事,究其原因,当是如今没人敢惹他了。但大事上,手段照旧狠毒。

越是往深了想,女眷越发忧戚,面面相觑,园内静默。

“依我看……”薛夫人轻松笑笑,破了古怪的气氛,“是你们太过疑心,刘夫人。”

她唤住人群中的一位妇人:“前几日,你家小子流连赌场,不还是谢公子惩戒得当吗?”

“当真要多谢公子。”刘夫人苦笑,“混账小子,也只谢公子治得了。”

薛夫人悠悠颔首,并不认为谢厌是备着来折辱她们,不说师出无名,即便正有怒要发,也不会苦等,他向来雷厉风行。

大抵只是路过,闲逛罢了。

“咱们玩着,无需多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正经能做到这份上的,少之又少。

绿水园中管乐琴鸣,清幽曲声也唤不回众人的惊怕。

薛夫人苦笑。

好好的赏春宴竟成这样,她费心备了半年,都要打水漂了么?

她是主家,不能白白等着,想去请教谢厌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