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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点头,露出一副关切眸色:“小姐的确不能住,适才,您着实不该说那气话啊。”

“没有嫌弃。”尹婵不知怎么说,“我,那、那里——”

她只是想到谢厌小时住在旧院,是不是夜晚常常被风吹得难眠,落雨时桌案的书册都沾湿,更别说寒雪降临,凭何暖身。

甚至这些都在她脑子里变作一幅幅走马灯般的画卷,白纸黑字,清晰无比。

可究其原因,谢厌为何不换一居处。

她有意询问楚楚,这屋舍是否对谢厌有特别的意义,又或者,惧于某人某事无法更换。可楚楚还在为她担忧先前的气话,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但主仆自有其灵犀,固然不到半日的主仆,楚楚却已学会了如何竞当原州第一丫鬟。

那便是小姐说不出口的话,由她说;

小姐难为情去做的事,便让她做。

楚楚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尹婵的后方,长眉轻轻一挑起。再垂眸看向她,面上的忧心忡忡转为笑容,体贴道:“我知小姐的意思。实不相瞒,主子他自来原州便住在那屋,断断不会轻易改了住处。”

尹婵关心则乱,轻而易举地掉进她挖好的坑洼。

楚楚又偷眼看了一下尹婵身后,拢眉,望天,长叹道:“我与宋鹫多次提起,主子却仍旧坚持,要劝他实在很难。”

尹婵咬唇,脑子经由楚楚的话,编织了一团团乱麻:“……可如何是好?”

她不认为楚楚在胡诌,谢厌从某些方面看确实符合。

赶路途中,他与宋鹫谈事时,就发生过几起独断独行,生杀予夺的一言堂。

这番认知让尹婵本就难以安宁的心,更收紧了。

楚楚直勾勾地盯住她,一开始是略有些难为情的神色,而后变成了‘虽说难堪但为了主子着想故而只好劳您费心’,羞羞答答地开口:“这便要看小姐愿意否。”

“我?”尹婵美眸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