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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一脉从此便扎根京城,与原州疏远。

而今谢厌的父亲,便是第三代袭爵。

自他再下,信阳候世子谢琰袭爵后,子孙便再无承袭之爵位,因而谢琰自小便被教导,肩上担负着信阳候的门楣与期望。

原州谢氏牌匾上的“知恩守礼”,是百年前那位庶弟所留。

知的,是因京城谢家的尊位,而让他们在原州不至于被小瞧的恩;守的,是因当年兄弟阋墙,不可去京城投奔,不可僭越的礼。

谢厌一声嗤笑,目光从匾额收回。

手支着额,压去适才因尹婵而起的悸动,略作沉吟,漫不经心地看去:“便依大夫人之言。”

诸位纷纷松了口气。

“行了。”谢厌扶着圈椅起身。

住宅的事毕,他要回去看尹婵。昨晚疲累,来熙春堂前她还未醒。

旁的人闻言皆惊,没料到谢厌来此竟然只为一处院落。

庆幸之余又恍然意识到,他之所以要院子,莫非有意常住谢宅?

刚喘回去的气霎时蜂拥而上,挤在嗓子眼,一张张脸都白了。

人群中一人没忍住问:“公子是否要回来住?”言语恭敬,带着一丝谄媚,生怕谢厌降怒。

谢厌瞧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对这些人的想法心里门清,自顾往堂外走:“嗯。”

众人见状纷纷撤开,立在两旁。

他跨出熙春堂,手指轻捻腰间玉佩,落下一句:“若无要事,往后少来两个院子,招烦。”

听到这话,在场皆脸色惊愕,欲言又止……他们怎么敢去烦谢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