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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人居、居然诱骗小姐,说什么除了眼睛……除了眼其他都是疤痕,还有什么可看的!

阿秀干着急,悄悄扯了扯小姐的衣袂。可尹婵正陷入沉思,哪里会晓得阿秀心里的苦。

尹婵正思考之事,是连她自己此前都不敢相信的。

怪哉,她认真端详过谢厌的面容后,竟生出一抹荒唐至极的念头。

他像极了一个人。

除去那道横贯的伤疤,再除去右边脸的胎记,眉宇轮廓间,依稀见那人的影子。

京城的信阳候。

谢琰的父亲。

尹婵是见过的,尤其爹爹几年前驻留京城时,谢侯爷曾不止一次来将军府会宴。

“小姐!”阿秀突然在她耳边喊。

尹婵思绪被打乱,惶然再看谢厌。

他漫不经心地睨了阿秀一眼,脸色冷了下去。阿秀捂住嘴,霎时不敢开腔。

错了,这便很不像。

信阳候素有温文之貌,举止谦和,在京城贤名累盛,从来不曾有过这般神情。

这么……眼含厉色,冷森森盯视着人。

大抵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尹婵挥去了脑中遐思。

谢厌同时掩去眉目的阴狠,看向她,心无旁骛,静等答复。

可……等便等,何必用上这种眼神。

眼巴巴的,让尹婵冷不丁觉得,若是自己不说,他许要躲角落偷抹眼泪。

他问的是除了眼睛还有吗?

当然有,比如左脸的眉,偏浓,会带来压迫感,是锋芒毕露的一柄长剑。眉弓高耸,朝上挑时,那眉峰一动便起望而生畏的冷寒。

他面上轮廓,很是清晰,硬朗,生有一股不凡的贵气。